有一种声音在记忆深处
清晨的雨珠嵌在树叶上,摇摇欲坠,阳光穿过它,变成一道小小的彩虹,美丽总是一瞬间。那内心被锁住的匣子里面的东西却是永久的,丢不掉的。
“卖糖葫芦哟!”
“烤地瓜,又香又甜的烤地瓜!”
“粘糕,热乎的粘糕!”
朴实的叫卖声,勾起了已被埋藏的回忆。
在很小的时候,叫卖声是真实的,可信的。还记得,那时候,一块巴掌大的粘糕可以津津有味的眯着眼睛吃上好长一段时间,直到把手指头上的糯米粒都舔干净,才解馋,那么美味,现在却体会不到那种感受了······
我爱我的家乡,更爱家乡的叫卖声,在内心深处里,家乡朴实好听的叫卖声是最美的声音。它让人们忙碌烦闷的内心有个落脚的一席之地,让每个家乡人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。
“妈妈,我要吃糖葫芦!也给姐姐买一串!”年幼的弟弟拽拽旁边妈妈的衣袖,可怜巴巴的瞪着大眼睛说。
听罢,我似乎又找的了那已被人们淡忘的乡情。静静地,就这样好了,让人们奔波忙碌的脚步去停下一瞬间,去感受那浓重的乡情。
各种各样的叫卖声,嬉闹声,在集会上透出一种神圣的,不可玷污的浓厚乡情。那是犹如母亲的关怀一般,暖暖的`。
“大姐,这菜刚摘的,价格就很合算啦······”
“这布料是纯棉的,不是化纤的,可便宜了!”
“来把花生仁吧!”
······
阳光透过指尖,洒落到地上,美丽的让人窒息,衬托着朴实的叫卖声,就一直这样静止好了,舌尖流出的美妙旋律,犹如清凉的泉水流过心田,湿润那已干涸的记忆。又如炙热的火焰,燃烧那颗家乡的心。
我一直很爱你!
美妙的家乡!
美妙的旋律!
午后的阳光,慵懒地洒在身上,我半躺在椅子上,耳边传来隔壁哥哥练习二胡的声音,我闭上了眼,任往事涌上心头。
几年前,每当我放学回到楼下,总能听见微弱的二胡声,我知道,爷爷又在诉心事了。回到家里,看见爷爷孤寂的背影,二胡传来的声音,如泣如诉,我的心底总是莫名的满是凄凉。
后来,爷爷觉得舌头疼痛并溃疡了很久,去医院检查,已经是舌肿瘤晚期。全家人都没有告诉爷爷真实病情,只告诉他是普通的口腔溃疡,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就好了。每天放学后,我都去医院陪爷爷。有时,他会问我,怎么还不出院?我常常不知如何回答,只能安慰他:没事,您放心吧,马上就能出院了。有时,爷爷看见我来,也一言不发,只是在病床上,沉浸在自己的二胡里。
那天,我刚上完琴课,就顺手把琴拿来了,爷爷见我拿着小提琴,喜出望外,以为我要跟他合奏,我不愿伤了爷爷的心,就拿出琴,与爷爷合奏了一曲“二泉映月”,那是我最投入的一次演奏,高潮部分,听见爷爷那越发悲伤的琴声,我想起医生说爷爷所剩日子不多,眼泪潸然落下。一曲终了,我放下琴,闭上红肿的双眼,无力地靠在墙上。窗外,只有是苍白的夏天,只有几声悲寂的蝉鸣,打破了病房里忽然的宁静。
两个月后,爷爷走了,走的无声无息,走的安详无比,只是他的怀中,还抱着那把二胡。下葬时,陪着爷爷一起睡去的,还有那把唯一了解爷爷心声的二胡。
那孤寂的二胡声,那熟悉而又苍老的手法,已经永存我记忆的深处。如今我只想对爷爷说一句:你指尖跃动的日光,是我此生不变的信仰。
爷爷,天堂安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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